「我虽然坏事看过的不少,做过的更是难以计算,但送族长逃命反倒是第一次。」「呵呵,希望也是最后一次。」说完,拉克斯便朝舱梯走去。
「是啊,希望…快进去!接下来就交给我们…」汤姆爷也没闲着,跳到工程车,开始移动,准备载运无法移动的机体。
拉克斯却在手搭上梯子时,瞬间顿住,眼睛一直朝着下方看,身体更是冒出莫名的颤抖,迟迟不肯登梯。等到大叔停好车,探出车窗回头一望,才发现她的异状,「拉克斯!怎么了?」
「没事…没事的,书妳读过了…很简单,姊姊行,妳也一定可以…」女孩喃喃自语的说着话,可是手依旧没有动作,握着梯把没有移动。
见她迟迟未有回应,大叔赶忙再次叫道:「拉克斯!你可以吗?」
女孩还是没有给予应声,独自说着话,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。
「别怕!只要你坐上驾驶,安全带系好就好!加装的伞包很安全,只要速度一到,会自动开伞。我跟妳老爸已经试过了!」
「妳不是最强大的疯子吗?怎么能在这里软下来?别以为妳是女的就办不到。快给我上去!」
「别愣在那边,快登机!」
「拉克斯!」
汤姆疯狂的脆促那渺小的身影,甚至按起喇叭响将她唤醒。从短促的低鸣,到猖狂的长鸣,都无法把她拉回现实。
车子的鸣笛更是惊动了了那帮人,让隧道响起整片的枪响,也加速了他们的脚步。
「死妮子!你的协助者已经撑不住了,动作…」
「没用的!」李查完成了焊接,从下方滑了出,「现在她已经听不到任何话了!」
「你怎么会知道?」
「我也是没多久前才知道的好吗!你先下来,我来处理!」他赶忙冲到一台拉车前面,将后绳索绑在自己手臂上。
「臭小子,你要做什么?你可别给我乱来!」
对于汤姆的直问,他并没有去理会,对这犹豫不决的拉克斯喊道:「拉克斯!妳不是要救艾菲吗?动作快!」
「艾菲…」那漂泊不定的心中终于让她前行,伸手向上爬,但像卯足全力的树懒,速度很缓慢,完全没有先前的灵巧。
「李查!很好!再多说一点!」
「大叔!没用的!除非她离开直升机,否则不会再有更高的速度。」
「干!我预留的时间都被她耗光了,被抓这选项可不在我的计画里。」
「没关系,我来。」绑完缆绳的李查走到方后,先把机体运上工程车,再来到车门边,用外骨骼加持的蛮力硬将车门拔开来。
「你要做什么?」
「帮你。」说完弱鸡再次伸手,抓住大叔的衣领,将他拉下架驶座,在她肚子上揍了一拳。
「抱歉!」
「噢…做作样子就好…干嘛那么就用力…」
「为了让它看起来真一点。」李查笨拙挤上驾驶座,预先掀起动了引擎,用后照镜观察拉克斯攀爬的状况。
看着从线卷延伸出的缆绳,直连李查的手臂。汤姆抱着肚子,艰辛的叫道:「白痴!你…恶…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可不姓犹大,别做无谓的傻事…」
「大叔!我想清楚了,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停下慢慢卸货。」老实说,口头上是说想清楚了,但是内心依旧感到不安。在外骨骼的加持下,五指渐渐陷进方向盘,留下深刻的痕迹。
时间是越来越紧迫,枪响也是越来越近。李查的手心开始冒汗,连强建的外骨骼也无法压抑自身的颤抖,短促的呼吸与极速的心跳更是令人难以宁静。最后,在叛军抵达停机坪的同时,缓慢的拉克斯终于坐进驾驶舱,将挡风玻璃关了起来。
男子二话不说,立马采下油门,冲了出去。引擎疯狂的运转着,拖着满舱的货物卖力奔驰。三个月的时间,原先杂乱的现场早被居民清空,成了最佳的跑道。而那沉重的铁体根本没有人挡得了,只能举枪射击,希望上面的驾驶能够自动下车投降。
可惜,李查并没有这个打算,就算车盖上出现数排的弹孔,与耀眼的火花。起飞口的门已完全打开,成了绝命的悬崖,更是引擎的运转声已到一种恐怖的境界,带有一种随时会崩毁的感觉。他还是踩着油门不放。
就在最后的一百米,满卷的缆绳被清空,扯住他的右手,掀下驾驶座。工程车被强大的惯性向前带,滑出起飞口,直落乌黑的云层里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…」李查抚着自己的肩,不断发出被动的惨叫。其它人将枪放下,歪着脑袋,看着眼前倒地的奇葩。倒在远处的大叔干脆把脸蒙上,不想再看下去,「妈的…根本就没想清楚…」
「哭得真难看啊!小艾菲,你难道累了吗?」协助者投出来的人物在漫天的雨中呵呵的笑道。
「爷爷?」艾菲想办法擦干自己的眼泪,调整自己的坐姿,努力故做坚强,「没有,才没有哭。」
「可是你那泛泪的眼光是怎么回事?红肿的眼睛,哽噎的哭腔…看看你这副模样,哪像没哭过?来,给爷爷呼一呼。」
「…白痴。」口头上虽如此讲,还是乖乖待在原地,让立体的影像伸手做触碰,虚无的手虽穿了过去,但是心中早已满是暖意,带了一抹温柔的微笑。
「怎么了啦?是什么事情让妳哭得那么伤心啊?跟爷爷讲一下吗?」
「我…」
「算了算了,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事,我才懒得听哩!我反倒更想听的是这段时间你开心吗?」
「抱歉,爷爷,我失败了…」
「什么?失败?我们家小艾菲怎么可能会失败?」
「你不懂,我虽然遇到了T-1,可是他并不是传说中的英雄…只是一个毒虫,一个头奔异兽的背叛者…」
可是未等艾菲把话讲完,影像里的老人忽然吐了一口血,挥手喊道:「拉克斯,别后退,我叫妳别后退!呜…拉克斯…」
画面逐渐被拉远,不再是老人的半身照,而是将一切的画面照镜了尽头,将狼狈自己给显露。
一铜管从后刺穿他的腹部,小腿已经不见,虽用布条勒紧大腿做止血,还是留了一摊血漥在伤口前。
艾菲不敢置信捂住自己的口,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,「为什么…」
「拉克斯,妳这小丫头真是的。难道就不能在离开以前,给老衲一点面子吗?唉~好吧,想必妳也看到了,这并不是视讯通话,只是一个单纯的遗言而已。不管刚刚的对话是否有回应,我都已经听不到了…」
「为什么…」
「艾菲,妳给我听好…」
「倒底为什么…」
「艾菲?」
看着影像里的老人,少女以痛哭到无法做出回应。可是她并没有因此得到关怀,反而被老人当场骂道:「臭丫头,妳给我听坐好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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